给爷指条明路

Devil maybe care 1(王子纳贤记-续)重制2

1 Shot down in flames


几个卫兵拖着扫帚清理过走廊。后面,卫队长低声驱遣着属下将高大的红色帘布统统换下,空气中漂浮的尘埃让总管大人皱起眉。

王宫上下一片肃穆凄凉。

他看看高高在上的那位,便转过头来,什么都没说。挥挥手招呼宫女们用黑色的薄纱遮起已故王后的画像。

但薄纱难掩人像红润的面容,夕阳的余晖中它更加栩栩如生。

Arias发出一声哀叹。

总管做了个手势,宫女们便加快了动作。

这幅画像刚刚完工不久,是Arias亲手画的。他着重描摹了母后弯弯的眉眼,又渲染了她柔和的金发;嘴唇的颜色他调了最久,那是朝霞映满云朵的红晕,是阳光洒满海滩的炽热,是……

是可以描画一生的理想。

都遮住了,都葬送了。

除了那只保存起来的断臂。

Arias看着仆人们小心翼翼地打理着宫殿,谁也不敢多说一句。

也没有哪个不识趣的管自己叫过陛下。

这很好,这让我有更多时间思考复仇的事。

Chris已经解决了,Arias难以察觉的笑着。

拜托,我还是可以笑的,他想,尽管当时一动不动的Chris没有给自己带来任何大仇得报后的快意,这虽然奇怪,但并不影响自己复仇的决心。

再就是那个女人。

黑色内扣的短发,刘海儿划过眉梢没入耳后,Arias合上双眼,在脑中细细描画。

离得太远,眉目看不真切,但那条红色飘荡的围巾和唇角扬起的弧度颇叫人印象深刻。如此娇小的女人只身潜入,不慌不忙地成为最大的赢家,有意思。

你到底是谁?

Arias的画笔在这幅速写作品旁边稍作停留,然后写下:Redame。

他满意地睁开眼,看微风拂动薄纱。

 

一定是脑袋挨了一枪的问题,Leon想。不然太诡异了。

只是自己以前也叫人爆过头,他四下环顾一周,也没像这回似的。

那可能跟掉火坑里烧也有关系,他又琢磨。 

一屁股坐下抱住膝盖,他回忆起自己年轻那会儿坐在Berial那条呼呼冒火的尾巴上时,臀部传来的温热刺痛感。

再不就是被暗流裹挟着兜兜转转好几圈的缘故。

他隐约记得在幽暗的海底翻来翻去时,好像见过这么个亮着灯的屋子。当时还以为自己眼花。

他掐了掐已经愈合,但至今还在犯晕的脑袋。看来不仅不是,没想到我还设法游了进来。嗯,解释得通。

如果不深究南海下面为什么能有如此抗压的小木屋这事。

况且卷了这么久,自己现在的位置说不定早就可以叫“洋”了。

Leon一边调侃自己,一边拒绝思考不久前刚刚发生的事。他向后理了理分头,看了看屋子里摆着的一桌一椅,还有桌面上的打字机。

唉。

想那么多没用,他撑起身来,还是赶紧存个档,然后休息吧……不料屁股刚一离地,脑袋里便炸开了锅:

摩托,恶魔,指向自己的枪口;邀请,悬崖,划过虎口的利刃。

哈哈,说过不想,他一步三晃地过去,扑通一下坐到椅子上,可还是不由自主地想了。

他感觉手指在发抖,眼前更是一阵发花,于是闭上眼按起手掌,不禁自嘲,你个衰到家的货……

等这阵突如其来的不适过去,Leon惊悚地发现自己正要往别人的记录上存档:

 

IT’S NOT A LAKE. IT’S AN OCEAN.

 

他立刻坐得笔直。

哎呀,罪过罪过!吓了一跳后,整个人精神许多,他慌忙把纸往上调了调。

差点儿抹了别人的心血,罪过罪过。

Leon又缓了缓,做了深呼吸,才脱下烧得破破烂烂,还湿答答的红皮衣,把它随手一丢,专心地哒哒哒敲起按键来。

 

Piers趴在笼子里,一动不动地看着大门口。

人们刚刚发现他的时候,Piers在救生舱里撞的头破血流,但仍然发疯似地大吼大叫,撕咬任何伸向自己的援手。大家不得不先用麻醉枪将它放倒,才敢上前从舱里抱它出来。

Mary看到昏迷不醒的Jake和同样昏迷不醒的小皮,却不见自己儿子,知道出了事,出海寻找没了消息。

家里只剩Piers和卧床不起的Jake。

一开始,Piers常常会独自跑到海边,坐立不安地东张西望,还会一头扎进海里,游出去老远,最后被渔民撒网捞回来。

这样反复几次,人们便不得不把他关进笼子。

接着,他毫不意外地开始拒绝吃饭。

那时Jake已经醒了,有劳大家惦念,Wesker少爷的恢复速度惊人。他躺在床上,还有些迷糊,看到乡亲们拿来各种美食摆到小皮面前。可小柴狗根本视而不见,他扭过头去,用爪子摩挲脖子上的围巾,喉咙里呜咽呜咽地哀鸣。Jake察觉到了异样。后来不知是谁提到,一定是在惦念主人,真是条人意的狗。

于是大家七嘴八舌地念叨起来:乖狗狗,Kidd船长怎么会有事;你也不用担心Jake,他再躺两天就能起来了。到时候让他看到你饿垮的样子该多伤心啊!

Jake心里乐得昏天黑地,你们这些家伙可真是善解人意,我特么正想听笑话呢。

等到晚上,好心的村民离开后,他慢慢爬到笼子前,拍了拍铁栏杆,声音沙哑地问:“Chris出事了?”

“……”

“我知道你听得见,你耳朵动了。”

Piers的耳朵又动了动。

“他怎么没跟咱们一起回来?”

“……”

“你怎么又变回去了?”

“……”

“到底发生了什么?!”

“……”

“见鬼!”Jake懊恼的一拳砸向地面。

不过你能指望一条小柴狗告诉你什么呢?

就这样,Jake每天清醒的那几个小时会看到Piers趴在笼子里,不吃不喝,一动不动,然后他会昏昏睡去。等到再次醒来,Piers还是一动不动,就那么背着身儿,趴在那里。

Jake心里莫名的焦躁。那天晕过去后海底又出了什么岔子?为什么只有自己和Piers回来了,其他人在哪里?

就算整个实验室都被怪物拆了……啊,可恶!

他用力咬了一口苹果,就着眼泪嚼啊嚼,反正老爸是回不来了!他又咬了一口,又咸又甜的真难吃。

但Jake还是把它全部咽下了肚。我现在是家里唯一的顶梁柱,要对自己负责,也要对家人负责。他抹掉眼泪,扭头看了看这间屋子里除了自己唯一会喘气的活物。

Piers依旧背着他趴在笼子里,把脸埋进爪子,只留出两只眼睛,一动不动地盯着大门口。

“嘿,”这天晚上,Jake又爬了过来,他侧着身子,避免伤口受压的时间太长,“嘿,你听我说。”

“Chris和我爸不一样,”Jake心平气和地解释,“他是好人,我爸是反派。”

他对自己点点头,继续说:“待遇是有差别的。”

“反派总归要死,不管你见不见得到尸首,这是规律,所谓邪不压正;而好人不一样,如果你没见到他们被一枪爆头,或者死在亲人的怀抱,那他们一定会在续集里活过来,这叫顺应民意。”

“至少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。”他呲牙咧嘴地活动着压了太久的小臂,但怎么弄都不是滋味儿,最后不得不停下。

“我爸死了,”Jake说,“但Chris不会。”

他干脆五体投地趴下来,把头枕在地上,留给Piers一个圆圆的头顶:

“我保证我没骗人。”

“汪!”

哎,有反应了!

Jake你真是天才!

他知道Piers不是好骗的主,随随便便讲些大道理他肯定不会听——因为做人那会儿,Piers讲得比自己好多了。刚才那些话是他想了一下午,又打过几遍腹稿才整理出来的。

“所以叫我吃惊的反倒是你,”Jake真的笑了,如释重负,只是谁都没看到,“你就这么轻易的相信他死了?”

“汪汪!”

“你还是我们家的Piers么?”

总算不用饿死了,你这个——Jake伸手够过食盆,里面有块儿凉掉的肉排——磨人的小puppy!

“来,吃——”他攒够劲儿,一鼓作气撑起自己,高度正好对上狗狗转过来的脑袋,“嗯?”

卧槽?

我们家Piers什么时候变成柯基了?!

“汪汪!”

小柯基隔着笼门伸出舌头,开心地舔了舔Jake的鼻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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